我没说的,是那个梦。
活了十六年,自忖自己做过最鲜活美丽的梦。
感谢周公(或是送梦的小精灵)。
嘛……也许美丽一词形容的并不贴切,但那种令身体的每滴血液都为之颤抖的感觉,实在太过深刻诚挚。
虚无刻了一个烙印在心里,控制不了,忘不掉。
我梦见,我回家了。
啤酒一样昏黄的灯光,充满客厅的每个角落。家,依然安定,但多了份欢悦。
骨子里有波暗涌的激动呼之欲出,隐隐透出一丝兴奋和蜜甜的心动。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当时,非常的…幸福。
是的,幸福。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种幸福,与以往的任何一种都不同。
它稚嫩,新鲜,青涩。
我上前拥抱了爸爸——他看上去非常健康俊朗,我记得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母亲从门后走出来,同样笑得看不见眼睛,我像往常一样搭了搭她的肩膀。
然后我迫不及待地跑进了客房,就像有什么吸引着我过去。我看到,有个穿着白T恤的欣长身躯正趴在床上打电脑,一个小女孩在一旁摆弄我儿时的布娃娃。
我肯定我从没见过这人,但又好像及其熟悉,没由来的信任他,亲近他。
——那种冲动突然就涌上来。
我好像扑上去了,伸手去抱他的腰,他翻过来揉我的头发,笑着划我的鼻尖。
——就像看电影一样。
我好像一直站在门口,看自己和他笑着,一起逗弄小女孩。
但那心底翻腾的悸动和安心,从门里门外的两个我身上,一同奔涌,在每个血液细胞中炸开,暖洋洋的洒满全身。
控制不住,或者压根没想控制地,大大咧开嘴角。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身上那种安定柔和,且散发着阳光的气质,我想,嗯,就是他了。我确定。
之后的梦有些混乱,我记不清了,也依稀发现自己身在梦境,只是希望它再长一些,让我能记下的片段再多一些。
……我是被疼醒的。醒来时,发现自己嘴还是咧着的。
笑的过了点儿劲儿,碰到了手边的管子,胸腔里一阵抽搐的涩疼。
眼角有些湿,不知道是笑的还是感动的。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心里从没有这样满足过,感觉非常圆满,不论之后发生什么,都不重要了。
……很奇特。
守夜的母亲从临时支的床上爬起来:“诶你醒啦?昨晚做什么好梦了笑得那么大声?两次呐!我都觉得好笑。”
我说:“没什么妈妈,就是美梦。”
我不知道现实中到底会不会遇见那样一个人——我信赖他可以一直守护着我。
呵,真是个美梦。
嗯…很高兴认识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