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用这个号儿了,这里记载了太多疼痛,我怕溺在里面出不去。我有了新的美好的生活,我再也不要这种疼痛了。很高兴认识你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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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趁着天暖,父亲帮我洗了头,之后我坐在老旧的单人皮沙发上看书,背后就是对着研究所大门的窗户,边看边借着太阳晾头发。

搬来单人间已经第三天了。早上的时候我仰躺在床上发呆等输液,贾医生来查房。她依然戴着厚厚的棉口罩,白大褂外套着绛紫的短袖棉袄褂——这里的医生护士都这身行头,以至刚来的时候我经常分不清她们到底是医生还是护士。她拍拍我支起的膝盖,照例问了句没事吧?然后说:“我看了看,你来这儿已经一个月了,今天刚好第三十天。”我应一声,自从第十四天她告诉我我肝功不正常因此出不了院了要进行一段时间的保肝治疗之后,我就再没兴趣掰着指头数日子了。原来已经一个月了。

我依旧没什么胃口吃饭,不过只要没到反胃的地步还是尽可能多吃一口。

单人间很抢手,要排队等。独立的卫生间尽管地砖是碎的,一踩一脚水,但毕竟比公厕方便太多也干净太多;一台老式带后脑勺的电视被架在床对角的墙上,屏幕泛一层黄绿色,下面就是一个小冰箱,可以容下一袋水果;床头柜右边带抽屉的小书桌上放着同样老旧的微波炉,热食物的时候里面盘子都不带转的,但总归还能用;再往右就是竖高的三片暖气片,贴着墙,后边就是一步宽的小阳台,两个老旧的单人皮沙发紧紧挨着——其实加起来这单人间总共也就十平米,但就这条件在这栋老楼里也算VIP了。起码能休息得好些。我的运气不错。

这时候我尤喜欢读史铁生的书,大概是自己的境遇与其相似却远不及其沉重。他想过死这回事,我却从没有,只是很多时候觉得心里眼里都空落落罢了。所以看他的书,我就觉得我的状况根本不值一提,算得了什么呢。所以我就可以更心安理得的发呆或者沉睡,乖巧一点再乖巧一点。熬着漫漫的分钟秒钟走。这时候我会觉得我是贴近史铁生的,觉得有那么些共鸣,觉得他说得很对。也许这是我的怯懦也是我的勇敢。

父亲说,近来我的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我不知道是心底的声音想开了还是压根不想了。总之,也算一件好事。

15/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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